与荷相伴一生，老夫妻每天凌晨出门采莲

第八桥

    65岁的金惠仙和63岁的丁丰民都是传统采莲人，每日都需要凌晨下莲塘采摘新鲜的莲蓬，一生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于“荷”打交道。

    65岁的金惠仙（左）和63岁的丁丰民都是义乌佛堂镇的传统采莲人，一生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与“荷”打交道，过着简单朴实的生活。图/文 嘉兴日报 王振宇

    春节后，女儿把二老从老家接到嘉兴安顿好，让他们享享清福。每天跑步、逛公园的悠闲日子持续不到一个月，干了半辈子农活的两位老人坐不住了，他们让女婿帮忙找地，打算重操旧业，种荷采莲。

    采莲前后需要忙活3个月，清明播种，5月拔草，6月施肥，7月初，地里满是盛开的荷花。“采莲南塘秋，莲花过人头。低头弄莲子，莲子清如水。”采莲人的日常并没有古诗里那么诗情画意：日出前采摘的莲蓬最新鲜，晚摘一天就会变老，所以老夫妻一直坚持着凌晨采莲。

    每天凌晨一点，老夫妻爬起来，戴上头灯，穿上长裤，赤脚踩在40公分深的淤泥里，钻进两米多高的荷花田中，采摘最新鲜的莲蓬。夏夜田间一片漆黑，只剩他们的头灯灯光在荷田中快速地晃动。

    在荷田里忙了好一阵子后，金惠仙的手中拿满了新鲜的莲蓬，她钻出荷田，把莲蓬装进蛇皮袋。金惠仙从11岁时就开始手工磨藕粉、卖莲蓬，她回忆着说：“那时藕粉卖5毛钱一斤，18岁那年，我半年磨了1万斤，赚了5000块钱，那时村里最多的家庭一年收入也就2000多块钱。”

    除了采摘莲蓬外，丁丰民还会采摘未盛开的荷花去售卖。莲花因其高洁的气质而备受喜爱，许多顾客会将莲花摆在家中装饰。

丁丰民小心翼翼地用细绳将荷花花骨朵扎好。

    老夫妻不停地在荷田中钻进钻出，不知不觉，采摘的莲蓬已装满了三轮车。

    丁丰民夫妇共有32亩的荷花池，每天至少要采1500只莲蓬，他说：“嘉兴这里比老家义乌的气温略低，而且有台风影响，亩产量3000只莲蓬，只有老家的3/5。”

    采摘回来的莲蓬从蛇皮袋中倒出，堆在房间门口再挑拣。一些长相不好、变老的莲蓬扔到一边晒莲子，其余的则装箱准备送出。在他们的老家义乌，有专门的人收莲蓬，并不愁卖，但在嘉兴，鲜少有人做这个买卖。所以现在老夫妻除了将莲蓬送到特定地点外，主要靠女儿及女婿帮着在网络上售卖。

    天色微亮，丁丰民把装盒的嫩莲蓬搬上小货车，准备送出，送货地点除了嘉兴市区外，还有临近的嘉善县。送货前，丁丰民会啃一个馒头，喝一包牛奶，这就是他的早餐。他每天5点钟出发送货，8点半左右回来。

    金惠仙把莲子一颗颗从莲蓬中剥下来，再把莲子外皮一层层剥掉，用于晒干莲子。莲子除了直接食用外，也可入药或泡茶，有不俗的养生功效。

    除了夜间采莲外，老夫妻在白天也得花费许多时间维护荷田。现正值酷暑，白天的工作更为辛苦。有时候老两口发现莲蓬的个头不大，就需要往荷田洒肥料。

    丁丰民赤脚走在田中，他和老伴早已习惯赤脚采莲，脚底可以感觉荷杆，就能避免踩断荷杆。

    每个周末，女儿女婿都会带着3岁的小外孙女来看望二老。金惠仙去邻居家买土鸡和土鸭，再摘些自己种的蔬菜，张罗着给孩子们做一桌丰盛的午餐。

    老夫妻围着小外孙女转，喂她吃饭。一家团聚，这是老人最开心的时候。

    丁丰民带着小外孙女去田里采荷花，捉青蛙，欢声笑语撒满了一路。种荷采莲，乐享天伦，老夫妻的晚年生活过得充实且惬意。